当乌克兰战争开始升级时,无论我是站着还是走着,吃东西还是不吃东西,我总是觉得恶心。我们的身体是知识的容器。安全和保障是身体上的体验;当你在乌克兰,甚至当你来自乌克兰但生活在国外时,你的感受都不一样。表象很重要,因为知识是具象的,不同的身体承载着不同的记忆和不同的感知。低估具体的知识造成了一个盲点,导致西方对和平主义和和平谈判的非紧急反应,而乌克兰人民却坚持要得到更多的军事援助。这正是“西方抱怨”——西方专家在解释东欧背景时忽视当地知识的有毒倾向——在傲慢和特权方面失败的地方。西方和俄罗斯在计算基辅陷落时,都忽略了具体的记忆。乌克兰是一个拥有公民反抗的身体记忆的国家,它实现了它的目标(令人心碎的是,以许多人的生命为代价)——2013-2014年的革命。这种动员和团结的记忆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这就是推动全国立即团结起来开展志愿活动的原因。

图片来源:Ahmed Abozaid拍摄

学术界是否有空间容纳被西方主流叙事所忽视的战争具体知识?当我的工作开始升级时,我被雇佣在五个不稳定的合同上,包括在三个不同的院系教书,以及从事各种学术项目。我要尽我所能去帮助乌克兰当地的人们,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意味着我不得不请假两周。零时教学合同的人没有同情心假。我之所以能够停止教学,是因为同事们好心地自愿替我代课。尽管有些人表示支持,但也有些人一直在给我施压,让我继续进行未来的评卷,用煤气灯照亮我。当我从一份零时工合同中辞职时,我事后明白,对部门来说,看着我这个爱惹麻烦的人离开,比处理一个不确定的案件要容易得多。除了文本和研究分析之外,学术界对战争的真实经历并没有太多的空间。经历过战争的身体是不舒服的。尽管我们的学科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创伤经历的复杂理论理解,但大学院系系统地无法支持不稳定的身体。 Life with all its troubles becomes a natural disaster that violently intervenes and disrupts the smooth, detached flow of academic knowledge production and teaching.

通过这些机制,学术界往往变成了一个“一切照旧”的地方——一个没有实体的特权之地。没有什么可以撼动这种通过作业和学术出版物进行学习和知识生产的抽象理念。你怎么敢用罢工、新冠肺炎或战争来破坏它?而破坏学术流动顺畅的往往是我们当中最不稳定、风险最大的人。

这种脱离现实生活的态度促使许多学者投身于他们所研究的文本,就好像它们脱离了过去和当前的政治背景一样。“伟大的俄罗斯文化”神话的构建就是这种倾向的一个例子,通过教学大纲和研究出版物来培养,在这些教学大纲和研究出版物中,俄罗斯作家经常存在,仿佛略微脱离了帝国主义的背景。乌克兰战争导致许多学者和学生质疑学术知识生产的认知权威,因为它与现实的残骸保持了安全距离。当然,乌克兰只是众多例子中的一个,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的经历增加了关于知识的作用的许多现有问题,这些问题是由“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运动以及几代女权主义者、非殖民主义和其他批判性思想家带到学术辩论的最前沿的。他们长期以来一直在争取不同机构的存在,以及这些机构所承载的知识,但学术界倾向于将他们的工作置于边缘——作为教学大纲的附加周。体现知识的空间也有严格指定的格式:影响而不是研究,公众参与而不是学术出版物。这就是机构如何使我们能够从我们学习和教授的材料中分离出来,也是它们如何创造知识的等级制度。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就像世界各地人民的其他斗争一样,并不是发生在遥远的地方,对我们研究的“其他人”来说,或者在我们阅读的文本中。它发生在此时此地;它发生在我们身上。只要我们继续把它当作一个学术案例研究,或者是一场扰乱正常秩序的自然灾害,我们就会延续西方抱怨和殖民叙事,我们在课堂上教授它们,在课本中传播它们。一个超然的观察者的立场不是关于中立和客观;这关乎自满。如果我们想让学术界继续与生命跳动的心脏保持联系,甚至可能与当代世界的挑战对话,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我们都需要从我们疲惫、睡眠不足、焦虑和恶心的身体中学习。继非殖民主义、女权主义和其他批判学者之后,我们需要重新集中体现和不适的知识、作为负担的知识、作为伤害的知识和作为解放的知识。我们需要停止从教学和研究中抹去我们肉体的重量。我们需要把知识看作是我们多样的生活现实和奋斗的一部分。 And we need to stand in solidarity with those who are excluded, those living through wars and oppression, and those who fall between the cracks, by fighting for policy change within our institutions and by making these institutions more welcoming and inclusive.